尼尔根 发表于 2020-3-17 19:34:39

转帖13:转贴《十年一觉》


转贴《十年一觉》
周六雷打得最响雨下得最大的时候,我接到林瑜的电话,问我是不是在上海,我说在阿,他说杜军到上海来了,明天聚一聚。杜军也是十年没见了,97年底他就离开了公司到新加坡去读书,中途回来在北京见了一面,一起喝了酒。当年送别他去新加坡读书的时候,罗明曾经写过一首诗《送友人去国南渡》:

去岁酒家别。歌吹正飘摇。
风流自小杜。技术惭阿钊。
掌指平客户。觥筹对我曹。
鹰潭北大羽。狮岛南洋涛。
邮件能来往。传音复相邀。
未曾共美酒。又是送灞桥。
好友固离失。何人可讥嘲。
但闻有红粉。黯黯香魂销。

从新加坡回来后,杜军自己开了公司,很快结婚了,有了女儿。我只听说他整天抱着女儿乐呵呵的样子,却再也没有见过他。杜军是一个很帅又很有趣的人,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,不过他很快就结婚了,也是男人的楷模。

周日聚会到了八个人,周原、林瑜、聪聪、祥云、杜军、叶军夫妇、我,除了周原林瑜外,都是97年进实达POS部的一批,而周原和林瑜是我们这一批人的师傅。杜军离开得最早,97年底就离开了;叶军随后,在98年;而后祥云,和我们一起在北京做完银行核心业务系统的模型后到上海出差;给chinapay挖走了,而后聪聪,做完柳州的项目,和老婆分居三年后,终于回了四川,不幸的是去年又给公司派到上海来当头;最后是我,坚持到04年,也离开了;而后林瑜周原自己出来开公司,实达也垮了。

在实达的日子,也可以说是激情燃烧的岁月,那个时候有理想,彼此互相认同,那也正是人生中最大好的年华,一起做项目,一起出差,吃住都在一起,从武汉、广州、北京、柳州到上海,慢慢走过来,队伍也走散了,而后又都聚到上海,坐在一起喝酒。

但是,中间少了一个人。

谁也不愿意提那件事,我们点评当年的人物事情,提到他的时候,仿佛他还是在的,该褒就褒,该贬就贬。

聪聪想说些什么,周原不许他说,他说,你要是敢说,今天我们就喝死你。聪聪后来和我说,他这一年总是会做恶梦,他觉得如果不是他招罗明到厦门来做项目,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,为此他总是十分不安。我只能够安慰他,人生就像交叉小径的花园,走哪条路,都只有到达出口,这也是命运吧。

十年了,当时的一帮人,现在也都混得不错,各自有各自的出息,也都过得很辛苦,毕竟是做IT这一行。聪聪也说到他们毕业十年同学的聚会,说不是谈股票就是谈女人,要不谈房子车子,又说看到有同学做官的,开着车过收费站,都不用缴费的,心里也觉得不平衡。我和他说,那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,付出的也很多,真的让他做那样的工作,在那样的氛围中,也许他一天也呆不下去。中国的官场,实际上是一个人性被扭曲的地方,拥有正面价值观的人,都要偷偷拥有,说出来还会被别人嘲笑。

就这么瞎七搭八地闲聊,酒喝进去无数。中间祥云居然提到一个人名字叫何文秀。这个人也是实达出来的,现在跑到广州银联去了。广银联和chinapay有些合作关系,就派何文秀来调查,本来祥云不想见他,听说是实达出来的,就见了。结果还没有开始吃饭,就拿个本子来记录和祥云的谈话。我们经常说,乙方做久了,人很容易变得很委琐,不过做到了甲方还是这么委琐的,那就确实是人品问题。

聪聪和杜军是开车来的,我们不让他们喝酒,后来聪聪有些喝多了,我们坚持让他打车回家,他说没事没问题,肯定没问题,我就和他说,当年罗工去游泳的时候,也认为自己肯定没问题的,让他一定要打车回家。这样说也很伤感,后来他到家给我发了个短信,确认到家了。


即使是在上海的一群人,也有一年多没有聚会了,在这样的一群人里,觉得特别的放松,大家知跟知底,什么话都可以说,也是一起扛过枪的朋友,觉得拥有这么一群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。林瑜说,人的一生,认识的人不过三百人,真正有关系的值得在意的人,不会超过五十个,而我们这里,已经有了十个。

人过了三十,对于自己将来会怎样,心里也大致有了个底,值得珍惜的,掰着指头也能数过来,所以格外的珍惜,因为再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年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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